如果历史注定重现,今天的西海固就如同它曾经骄傲的过往:丝绸之路从身上穿过,各国商旅在这里贸易。凉秋八月萧关道,走过了王昭君、蔡文姬,走过了王维、岑参,弥漫过铁蹄厮杀的吼喊,还有无数牵动情肠的悲歌咏叹。
西海固的称呼不需要消亡。我期待有一天,它可以足够强大地包容一切表达——自我的和他者的,善意的和恶意的,爱护的和伤害的——都能微微含笑,羽扇纶巾,绝不必敏感地虎视眈眈,随时准备顶起自卫的犄角。
西海固,能够习以为常地面对一切对准它的镜头,不论长枪短炮、横拍竖拍,它都不需要紧张地回避,更不需要迎合地表演。日常如旧,该是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丑化还是拔高都与它无关:它永远是那个安静从容的最好的自己。
西海固的大门永远向着善意的访客洞开,永远像从前的日子一样把他们热情满满地让进屋,茶沏上,臊子面下上。倘真有人愿意倾听,它便欣然开口倾诉,平凡如家常絮语,神色亦宠辱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