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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兰:电影更像是寄往未知的一封信(2)

2023-08-28 来源:网络整理 责任编辑:京百家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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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锡兰认为塔可夫斯基的作品,能够给人们创造一个新的看待世界的视角、新的观影习惯。“塔可夫斯基善于发现自然的一面,发现人性的一面。通过他的作品,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人性,重新认识世界,赋予世界新的意义,而这个也刚好让我们的价值观或者视角更加丰富。”

  塔可夫斯基前期的作品反馈不是很好,甚至会引起一些人的嘲笑,但是慢慢的他被大家接受,人们从他的作品看到了他的成熟和他独特的风格。说及此,锡兰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影的习惯,塔可夫斯基前期作品所带来的新东西难免一开始会让观众觉得不太习惯、觉得有些陌生。“他的早期作品起初反响并不好,甚至有不少嘲讽的声音。但后来我们发现,他为我们带来了一种新的视角,一种新的世界观。有人提出 ‘自然模仿艺术’,也就是说,在艺术作品的影响下,人们开始带着艺术的视角和滤镜去观察自然,于是自然仿佛也在模仿艺术创作了。艺术家最大的特质就是应该为我们带来新的视角。他让我们用新的视角开始观察自然和世界。我觉得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

  锡兰说自己的电影最初在土耳其反响也不好,“但逐渐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好奇并关注我的电影。我是不敢拿自己和塔可夫斯基作比较的,但是我也希望我的作品能够产生一点点作用,使人们获得新的视角。当然,通过电影,我希望能够将我的困惑、将我无法用语言和别人分享的一些东西、一些孤独感表达出来。就好像是我向大海里投入了一个漂流瓶,我希望有人能够读到他。”

  电影可以将人类从孤独中拯救出来

  锡兰说自己是一个孤独且喜欢孤独的人,塔可夫斯基让他意识到,电影是可以将人类从孤独中拯救出来的。“他让我明白,我们自认为无法表达的情感,其实可以通过不同的手段进行表达的。”

  锡兰不是学电影专业的,他说自己的早期作品和后期作品之间有很大的区别,一直在寻找适合自己的拍摄方式、创作模式。“我的第一部电影短片是《茧》,那时候是用胶片拍摄,成本很高。我的第一部电影长片《小镇》由我自己来掌机,同时还有一位摄影师负责跟焦,从那时我开始相信,即便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也可以拍电影,因此我是以一种很谦虚的态度开始从事这个行业。”

  回忆早年的创作,锡兰说自己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我拍电影靠的更多是直觉和感受。通常我不会用故事板(分镜头),在拍摄之前,我会有意地尽量不去形成太多预先的想法。我通常是在拍摄的现场才决定这个画面要怎么拍、要拍什么。真正做出非常清晰的判断和决定,其实是在后期的剪辑阶段。”

  被大多数电影人视为“基本功”的前期分镜头脚本,在锡兰看来并不是非有不可。被电影记录下的所有东西都应该是一瞬间被捕捉到的,而不是提前预设好的,而这种真实的感觉,就是电影艺术一直在追求的东西。“我觉得我们应该相信生活本身是有这种能力的,能够让我们感受到真实的场景。”

  对于锡兰电影中大量的长镜头、留白,锡兰说如果能不去剪断,他会尽量保留,“我觉得一旦把镜头剪断,就会或多或少地破坏电影的真实感。我也不是说电影应该一镜到底,我并不推崇那种做法,那样太刻意了。我更希望能够接近真实地、原原本本地表达出来生活本来的状态,表达出‘生活感’。”

  锡兰喜欢拍背影,他认为拍背影似乎更能够表达某种情绪,“看一个人的背影会更容易唤起你的共情。”

  对于现场的即兴创作,锡兰已经非常有经验,“我个人不是特别依赖前期的准备工作,现场的情况可能是你无法预测的。在拍新电影的时候,可能会有一些胆怯,我们需要提升自己的自信。我基本上已经习惯了到片场之前不去做太多的决定。我会先拍我已经想好要拍的,然后再拍新产生的想法。当然还会有拍摄时即兴产生的新想法,可能演员们也会有一些即兴的新的想法,我们也会去尝试。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独特的视角,有些演员在即兴表演方面很出色,也有一些演员局限于剧本。一旦我发现了演员有即兴表演的潜力,我都会鼓励他们,我很感谢他们给我带来属于他们世界的独特的东西和我想不到的一些细节。”

  拍摄现场发生的一些临时情况,例如光线的变化等等,锡兰也会利用起来进行即兴尝试:“在面对变化的时候,我们可能会有一些新的念头。人们坐在桌前创作的时候,一般都会禁锢在一些刻板印象和教条中,倾向于简单的解决方式,其实那些未知的因素才酝酿着更丰富的可能性。”

  锡兰坦承在现场即兴创作,有时候很难把握,甚至会让人感到不安,“但逐渐习惯了之后,作为导演就会慢慢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开始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也是很好训练自己的方式。让大家更了解真实性,了解真实的世界,这是我的出发点。”

  通过讲述一段婚姻,一定程度上也能够讲述整个世界

  锡兰和妻子是事业上的黄金搭档,他说婚姻对他的作品有重要的影响:“因为婚姻是只有经历过才能弄懂的一件事, 可以激发不同的情感,通过讲述一段婚姻,一定程度上也能够讲述整个世界。我电影中的一些对白源自契诃夫小说,还有一些对白是跟我妻子一起创作的。有的时候我们会探讨到天亮,也会争吵,有时候我还会把我们的争论录下来。”

  锡兰说他现在很重视电影中的对话,因为“日常生活中很多场景充满了对话,我认为在影片中使用更多的对白是一种贴近生活的表现。另一方面,我本人非常喜欢戏剧和电影中的各种对白。在我初期的电影中通常对白比较少,这源自于那个时期我有些恐惧,我怀疑自己能不能做好。但是随着我自信的增加,我增加了作品中的对白。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挑战,在电影中使用过多的对白是一件危险的事。”至于对白多还是少,锡兰说自己在刚开始创作剧本时不会设定太多,“一般是顺其自然,都是一种自觉。拍摄时会拍很多素材,有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迷失其中,但是我喜欢这样的创作节奏,后期的剪辑就是一个找平衡的过程。在这些复杂的千头万绪的素材中找到一个空间。在拍电影这件事上,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学生。”

  另一方面,很多导演的作品中都会有“自传性”元素,这在锡兰看来非常正常,“因为每个人都是用自己的精神去理解生活的,我们通常会想把自己熟悉的东西用电影呈现出来。”

  但锡兰认为重要的一点是:如何去呈现:“每位导演的自传性影片都千差万别,因为每位导演看问题的视角和高度都不同。但世界是很大的,宇宙也是浩瀚无边的,一个艺术家需要首先明白这一点,他要明白在这浩瀚宇宙中自己其实是非常渺小的。导演应该怀有一种朴实的情怀,但比这个情怀更重要的是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不能陷入自我陶醉的陷阱中。艺术能够创造一个空间填补我们精神的空缺,我们肩负的一个重要的责任,就是把这个看似没有意义的世界变得有意义。艺术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重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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