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美竹:坦率讲,当时受害者算上我一共八人,我们要钱主要是考虑到有一个姐妹实在是太困难了,我也的确当时因为治疗要麻醉,所以昏昏沉沉的,没准当时他痛快同意,最起码我就接受了,但是那个协议我肯定接受不了,协议肯定要改,我不可能透露别人信息给他。
网易娱乐:你现在要替其他7个姐妹一起讨说法,压力大吗?
都美竹:压力大,但压力大的事情终究要有人去做,我不是什么伟大的人,最开始也就是一时气愤,但是后来发现找到我的这些姐妹,她们的情况很令人震惊,不得不承认,我现在就是想戳破吴的面具,不让任何人再受到伤害,我希望我是最后一个受害者。
网易娱乐:你提到这其中涉及未成年人,可以谈谈她的情况吗?
都美竹:现在已经不是7个了,7个是7月12日左右的时候,现在远超这个数字,未成年人的状态不太好谈,但是我明确告知你,第一,对方有证据,证据有保留;第二,有两个孩子至今未成年,非常不希望生活被打扰,但是希望吴受到制裁,当然,你可以说她自私,是在利用我,但从我的角度,我可以理解,我们现在正在做工作,别的不方便说。
当然,未成年也分情况,有合法和违法的,但对方年纪太小,很害怕,我们在做努力,别的不方便告知。
网易娱乐:你联系的女孩们跟你的经历一样吗?
都美竹:差不多,但是职业身份,年龄不同。
网易娱乐:都遭遇冷暴力?
都美竹:对,都是冷暴力。
网易娱乐:总结下来,你了解的吴亦凡搭讪的套路是什么?
都美竹:他的套路大概三种:一种是说选演员,然后大晚上的让你去面试,还有由各地的粉头在后援会中选年轻漂亮的女孩,把女孩带过去说是小型见面会,告诉女孩还有几个人,但事实上到了酒店才发现只有吴一个在屋子里,再有就是通过他已经睡过的女孩相互介绍,成功后给介绍者回馈品牌方给的名牌产品,或者是一万块钱。
网易娱乐:有的女孩就很自觉地放手了,为什么你不呢?
都美竹:的确是,但是这种自觉我认为是不正确的,那可能我和某人的关系确定方式和别人不太一样,反正我接受不了。
网易娱乐:你恨他吗?
都美竹:我恨他,我恨得牙齿痒痒,我更恨自己,恨到想自杀。
网易娱乐:你想要一个什么结果?
都美竹:我想要的结果很简单,他要给我道歉,并且对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做一些解释,因为有很多他的行为,至今我还没爆出来。同时,我也很好奇,一个人,为什么成为顶流后,就变成了这样?是变成顶流的人都这样,还是这样的人才能变成顶流?我希望全社会有反思。
网易娱乐:妈妈对你这几天的情况了解吗?
都美竹:我家人了解我的情况,她表示心疼和理解,她是一个很好的母亲,总觉得因为单亲家庭而对我有亏欠,对我尽可能的支持,最开始她说算了,就当遇人不淑,但后来看我的状态,她又觉得让我放手一搏,但同时她也说要让我注意安全。
网易娱乐: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你比较在意什么?
都美竹:我第一在意这件事情到底能不能有个公道,第二我在意到底有多少受害者,我一直认为自己很可怜,但认识他们之后,才发现原有比我更加可怜甚至可以说是悲惨的,第三,我现在对自己的人身安全,家人安全有担心,有顾虑,第四,我也会考虑事情发展到今天,我作为一个虚岁19岁的女孩,未来要怎么走,还会不会有男性接受我,我未来会不会被羞辱。
过往:“被饭圈文化洗脑,明星就该高人一等”
网易娱乐:你最早说是被灌醉的,还记得那会喝什么酒,喝了多少?
都美竹:洋酒,我酒量不好,我大概喝了两杯。
网易娱乐:你平时喝酒吗?
都美竹:我平时不喝酒,基本不去酒吧。
网易娱乐:去之前知道会见到吴亦凡吗?
都美竹:之前去不知道,之前只是说要面试,但也没说是晚上,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她们推迟到很晚才有车来接我,我上了车,快到了,吴的经纪人才告知我,说吴本人也在。
网易娱乐:你是他的粉丝吗?
都美竹:我必须重申,我不是他的粉丝。说实话,我在和他发生关系之前,他的一首歌我都没听过,也没怎么看过他的综艺电影啥的。
网易娱乐:去的是什么地方?
都美竹:去的是吴的家,他家当时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音乐制作人,两个和我一样年纪的女孩,还有他的经纪人还有他表哥,我到了之后才知道要喝酒,我到他家时晚上九点左右,当时偏拉着我玩游戏,根本不说正事,我想走但经纪人不让我走,并且没收了我的手机,我找机会上厕所,才偷偷拿回的手机,我向姐妹求助,要姐妹来找我,被经纪人发现,然后经纪人告知我,要是不玩得尽兴,吴会生气,吴在娱乐圈地位很强,我是学表演的,当然以后要做演员,对我不好,他和几大平台交代几句,全网就能封杀我云云,当时还提到了《青簪行》,说那是吴小试牛刀,以后他还会有超S项目,我做MV女主做得好的话,可以在超S剧里给我拟定角色,甚至让我来签约吴的公司,变成吴的艺人。
我当时也蒙了,而且我当时只有十七岁,我被拉回到客厅,然后几个人拼命给我敬酒,吴也灌我,说我离开太长,要罚我两杯,喝的是鸡尾酒,洋酒混兑那种,我也不敢反抗,没多久就不省人事了,再起来的时候我在吴的床上。
网易娱乐:醒来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都美竹:我当时大脑一片发蒙,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呆了好一会,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