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艺新《原野》寻找与当代观众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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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牛春梅

像月球表面一样荒芜的原野，人偶组成的歌队，现场乐队演绎的情绪旋律……11月30日，在北京国际戏剧中心·曹禺剧场首演的新版《原野》带给观众扑面而来的新鲜感，为曹禺剧场的开幕三部曲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新版《原野》剧照。本报记者 方非摄

曹禺的作品一戏一格，曹禺剧场的开幕三部曲，也都为这些经典赋予了不同的解读。青年导演闫锐和他率领的年轻团队，给出了一个活力十足的新《原野》。从舞台呈现可以看出这部作品激发了导演的表达欲和创作欲，大幕拉开就看到一个吸引眼球的舞台。整个舞台是有些倾斜的，布满粗粝的褶皱，一棵枯树矗立其上，即使转换到屋里，也是黯淡、陈旧、倾斜的家具，没有一丝烟火气，就像没有生命痕迹的月球表面一样荒芜；那一组组巨大人偶组成的歌队在荒野上游荡，又会不时地出现在迷茫的角色身边，像是他们内心的映照，又像是来自冥冥中的凝视，让观众有了更丰富的想象空间；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舞台前区设置的三人乐队，用现场音乐模拟出自然声响和情绪旋律，同时用变换的音乐表现出剧情发展和人物内心活动的戏剧氛围。

从视觉到听觉，闫锐用这些综合手段，打造出极具冲击力的舞台效果。在他看来，这些舞台上的创新只是一种形式，“外部形式不能脱离文本”，是为了体现对于原作精神的表达，“我们想让观众既在戏里，又在戏外，给观众一种视角，从内部和外部观看这部戏，同时让观众不只停留在故事层面，还要看到人的精神世界。”

《原野》被认为是曹禺笔下最难演的作品。在这样充满象征意义的舞台上诠释这部最难演的作品，对年轻人无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青年演员金汉、张可盈、付瑶、雷佳、连旭东、魏嘉诚在舞台上给出了他们所能够给出的最好答案。

充满活力、情感丰富而细腻的金子是这部剧的灵魂人物，这一次担纲这个重要角色的是刚刚毕业进入人艺的张可盈。她在努力靠近这个角色，也在努力成为一个北京人艺需要的演员。作为一个新人，她的亮相是合格的，“我是慢慢去理解金子的，她身上不只有爱情，还有对眼前困境的抗争，她也不只是泼辣，还有可爱、灵动和隐忍。”张可盈说。

过去大部分时候作为青年演员出现在前辈身边的金汉、雷佳、付瑶，这一次都算是舞台上的老演员了。仇虎和金汉近年来饰演的许多角色是有些共同点的，但更为丰富厚重，即使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冲动之下做出了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他也在最后时刻显示出无法被遮蔽的善良。金汉在野性之余尝试赋予人物多面性。

焦母由青年演员付瑶扮演，她不仅要跨越本身的年龄差距，还要为这个恶人角色寻找到合理的情感路径，让观众能够理解。雷佳饰演的焦大星，也在懦弱之外有了另一层人性展示。在他看来，焦大星也是一只老虎，“与仇虎那只野生的老虎不同，他是一只被圈养的老虎，他内心有反抗和矛盾，他对金子的依恋不只是爱，还有一种对自由的向往。”

“经典总是可以给予我们力量和反思。”闫锐希望这部年轻的作品能与当代观众产生更多共鸣，让他们感到紧张和窒息，带来一种极致的观感。在现场，经典的文本伴随着丰富的表达形式，已经让观众感觉到了这种“危险”的气息。

据悉，该剧本轮演出将持续至12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