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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张艺谋首次“进军”春节档上演了一出“后发制人”。他与女儿张末共同执导的《狙击手》在上映前几日排片遇冷的情况下,凭借诚意制作与观众口碑扭转劣势,排片、票房、场均人次逐步上扬,成为春节档唯一连续三天票房逆跌影片。尤其是张艺谋执导的2022年北京冬奥会开幕式赢得超高口碑后,《狙击手》“自来水”自发为影片宣传推荐,令相关话题频频登上抖音、微博热搜。截至发稿前,《狙击手》票房已破3亿元。正如片中狙击手“箴言”——精品力作会被观众看见、认可、推荐,从而倒逼市场实现“后发制人”。
该片虽与《长津湖之水门桥》是同赛道起跑,却构成视角、风格互为补充的格局:如果说《长津湖之水门桥》是恢弘的、全景的,那么《狙击手》便是特写的、聚焦的。视角风格不同,却带给观众一样的震撼与感动。尽管全片没有大场面与持续激战,也没有气壮山河的豪情宣言,但凭借扎实的剧本与紧凑的节奏,敌我双方以班组小队为单位的冷枪拉锯,依旧能够揪紧今日观众的心,进而翻涌起更为深沉的爱国情怀。
众多“以小见大”成就战争书写的抓地感
“以小见大”,这不只是就其着力还原一场班组狙击战的题材而言。
从时长来说,96分钟的篇幅是同期春节档影片中最短的,其紧凑的节奏令观众感慨“全程高能”。
从视角来说,全篇聚焦微观层面的战术博弈。从电影艺术而言,比起近年战争片凭借大场面凸显战争残酷的拍摄,“冷枪冷炮运动”的影视化改编具有一定难度。这是因为,冷枪对决是对耐力与意志力的极大考验。单从战斗表现上来说,拉锯消耗缺少戏剧起伏与层次感。甚至战场上为掩护战友的火力压制要省着用子弹,也就缺少了银幕表现时场面调度的变化。然而《狙击手》通过细致还原,凸显志愿军战士“见招拆招”的智慧胆识。这令观众可以更深刻认知到,中国人民志愿军何以在敌我装备差距极大的情况下艰难夺取胜利。
从人物刻画来说,全片几乎没有闪回、没有荡开去的闲笔,但凭战场上零星的台词对话,与交战中的片刻喘息,立起性格各异的志愿军英雄群像。
而从演员阵容看,狙击五班全员仅章宇此前凭借《我不是药神》在大银幕算是实力派“熟脸”,其他均为新人演员。看似青涩用力的表演,却与剧中年轻战士的稚气未脱、情感充沛、坚毅执着的形象,形成了内外呼应,最终以真挚情感打动观众。
众多的“以小见大”,令影片呈现出一种扎实的抓地感,从而给习惯于“大片”视听语言的观众,一种平实的观演体验。是创新,更是一种现实主义的回归。
这不是狙击手间的较量,而是集体力量战胜了个人英雄主义
《狙击手》在特写聚焦的电影叙事中,努力达成集体力量与个体塑造的平衡。这种平衡不只是艺术表现层面的。影片也试图去解开人民志愿军赢得胜利的根本——崇高的集体精神与高度的组织纪律性,这才是志愿军能够扭转局势的关键所在。
故事开端,是敌军视角下的诱捕。片名里的“狙击手”是谁?他是英文报纸上大肆渲染的“狙击枪神”,作战风格低调却占据头条拥有特写照片。他是美国狙击手潜心研究数年,一心要与之一较高下的对手。他也是敌军自上而下企图打击的关键目标,活捉他的人可邀功请赏,而被志愿军重挫、士气低迷的美军更妄想靠攻克他提振军心,不惜为其精心设计一场阴谋。
而在志愿军一边,这个令敌人或闻风丧胆或蠢蠢欲动的“枪神”,却是万千战士中最普通的一员。班里小战士关心的不是他的枪法,而是他何时能“笑一下”;连长对其交办的不是歼敌数量,而是带回一名侦察员;而他自己,眼见战友的接连牺牲,明知深陷诱捕圈套,却抛开复仇怒火与个人安危,咬定上级任务毫不动摇。
敌我双方的视角,让一个狙击手形象逐渐丰满。可随着故事展开,观众逐渐意识到,故事的主角不是章宇饰演的“他”,也不是作为故事讲述者,续写“枪神”奇迹的小战士,而是千千万万个人民志愿军。那边厢,是从动机到立场地强调“超级英雄”光环,甚至以己度人,认为消灭一个肉体凡胎便是胜利。而在志愿军这里,从战略战术制定到每一场短兵相接,终极指向都是“我们”。正是坚定不移执行的强大信念感,才有了义无反顾、前仆后继地牺牲,艰难夺取正义之战的最终胜利。
影片结尾,在韩红演唱的主题曲《回家》中,影片横扫在山洞中休整的志愿军伤员,以此致敬《上甘岭》中唱起《我的祖国》时的经典场面。“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的思乡曲,接续书写,成为“天涯滚烫,落日金黄,孩子的牵挂,永远是家乡”的深情回响,告慰英魂。(记者 黄启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