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演员困境”解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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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颢哲

这几天，两位中年女演员海清和童瑶主演的新剧《心居》热度不断，曾被冠以“国民媳妇”的海清在剧中又一次演活了饱受歧视的外地媳妇。2019年，海清曾在FIRST青年电影展上为中年女演员无戏可演发声，引发广泛关注。过去的一年，“中年女性”题材电视剧呈霸屏趋势，越来越多的影视作品开始关注中年女性的自我意识和需求，关注她们如何同时应对职场与家庭中随时可能出现的难题，但这一题材多了不意味着故事讲成功了，“中年女演员困境”似乎依然未得到解决。

欧美有很多影视作品，给了中年女演员巨大的发展空间，扎实的剧本和中年女演员多年的沉淀，往往互相成就，美剧《欲望都市》《致命女人》等是这个品类的佼佼者。2018年，网友们幻想出来的电视剧《淑女的品格》在微博上引爆，观众呼唤的其实是国产剧中年女性角色最缺失的部分——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女性本身的美的意志，以及女性在亲密关系中的角色和价值探讨。

只是，观众想象出来的《淑女的品格》，对当下国产剧的创作水准来说，是太高的应然期许，抵不住骨感现实带来的失落。这几年涌现的“中年女性”题材电视剧，往往以独立女性为卖点，但在本质上并没有摆脱中国社会对女性认知的传统框架，以及大众对独立女性这一群体的刻板印象。她们要么是高高在上的女强人，要么是狗血浮夸借着独立女性的标签行占便宜等小事的伪独立女性。

更加令人不适的是，有些剧虽然以中年女性为主角，但更像是把以往国产甜宠剧中的狗血“玛丽苏”情节直接移植嫁接到中年人的爱情和生活中，成了一种特有的“中年偶像剧”，引发了观众极大的争议。这种浮于表面的创作惯性，与现实中中国女性的现状相去太远，中年女性题材这个电视剧创作的富矿，实在不应该被卷入到家庭角落、狗血爱情的缝隙里，然后淹没在尘埃中。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戴锦华曾提出著名的“花木兰式境遇”概念，她指出当代女性所面临的双重生存压力：“一边是作为和男人一样的‘人’，服务并献身于社会，全力地，在某些时候是力不胜任地支撑着她们的‘半边天’；另一边则是不言而喻地承担着女性的传统角色。”只有影视作品真正回归到女性本身，在创作中凸显当代中年女性的勇敢坚强，也不回避脆弱和柔软，“中年女演员困境”才有可能真正解决。